“代表人的聪明劲……不对，更确切来说，代表心思的活跃程度。”
“那阿牛平时憨厚蠢笨，因此颜色淡薄，但说情话时，心思开始活泛，因此颜色就浓了许多。”
“而那丫鬟平日里伶俐乖巧，颜色就浓一些，但遇到情话，有些不知所措，因此便颜色变淡。”
“上次的异变，跟沾染门阀血液有关，但这次的异变，究竟是怎么产生的？跟奔雷手的电流有关？似乎不像。”
他想了片刻，忽然想起路左的话语，脑海中灵光一闪。
“路左当初说我经历荒村事件的最后，有灵光扑来，我却一直没放在心上，还以为那些透明的孩子魂魄亲完我，向我表示感谢之后，便没有下文了。”
“现在看来，那些孩子消散之前，分明把自己的灵光之类的东西送给了我。”
赤子之心，最为纯粹，婴儿观察世界之时，不带任何杂念，因此能看到成人看不到的东西。
自己获得了孩子们的先天灵光，自然也有了孩童观察世界的一种方式。
这种效果，姑且就命名为“灵瞳”吧。
他一时感慨，这次真可谓是种善因得善果。
虽然暂时想不明白，这效果有什么用，但总归是一重意外之喜。
万一有一天双目不能视物，没准还能用这个来观察世界，他自嘲的想到。
他又在凉亭中坐了一会儿，用眉心灵瞳看了一会儿世界，处处都是新奇的感受。
良久才缓缓起身，向着府邸内的前堂走去。
前堂是个敞开的屋子，迎着门放着一张八仙桌，一对太师椅，两侧放着两列椅子，供客人落座。
蒋猛早已再次等候多时，见张晋过来，抱拳行礼。
张晋点头道：“坐吧，云秀街的染坊与酒楼产业的事情，都处理好了？”
“原本转投赤日门的势力，现在都已经回归到我们麾下。
还有赤明街上的绸缎与字画产业，主动跟我们接洽，只要我们提供保护，就愿意每个月上交两成的营收份额。”
蒋猛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脸上，如今也都露出淡淡笑容。
这两条街是沱夜郡城中最为繁华的两条街，控制这两条街的产业后，霹雳堂的势力扩大不说，更重要的是声势又旺了许多。
许多江湖汉子慕名来投，倒比原来更为兴盛。
他主动道：“少阳帮与金轮帮慑于大人的声势，也都悄悄收缩了势力，眼下有海沙帮与茶马帮跟我们接洽，想要跟我们合作经营私盐生意与茶砖生意，大人您的意思呢？”
“这种琐事，你看着处理就好，毕竟你在这沱夜郡都十几年了，人情世故比我通透多了。”
张晋摆摆手，他原本就不是贪慕权力的人，平日里除了跟异兽肉、丹药有关的事情，甚至都懒得插手。
他笑道：“别的时候我管不着，但我做主的这三年内，你的日常贡献提高五成，好好干吧。”
蒋猛面露喜色，抱拳道：“蒋某必将竭尽全力，将咱们西路做大做强！”
他又向外面招了招手，“还不把最近帮派们送给大人的礼物呈上来？”
几个在阶下等待的帮众抬着几个箱子，放到张晋面前，而后立刻告退。
蒋猛指着箱子介绍道：“这是茶马帮送的大红袍功法茶，对于舒经活络有着奇效。”
“这是海沙派送的鲛人鱼油，服用可增添数十年功力。当然，他们也不敢欺瞒大人，明说这些鱼油是用珍贵鱼类熬制的，毕竟鲛人都已经绝迹不知多少年了。”
他又指着个箱子，面色奇怪。
“这是……咳咳，金轮帮的帮主金轮法王送的……送的……”
饶是他不苟言笑，此时也脸色微红，说不出口。
“送的什么？”张晋疑惑道。
“大人自己看吧。”
蒋猛一咬牙，掀开箱子盖。
这原本是十分无礼的举动，毕竟大离讲究礼不拆于人前，送礼要讲究一个含蓄与心照不宣。
但张晋本就是不拘小节之人，经历荒村后，他与蒋猛关系又拉进不少，并不介意。
但他目光落在箱子上，也不禁皱了皱眉。
“这是金轮法王送的……咳咳，送的女儿……自由习练软骨术，浑身能扭转弯曲一周，有着……恩恩恩的功效……”
箱中的女子媚眼如丝，如同美女蛇一般，从箱中站起，想要攀附到张晋身上。
啪！
张晋将女子按入箱中，猛然盖上箱盖。
“叉出去，叉出去，把金轮帮给我拉黑了。”他满头黑线。
蒋猛点点头，无奈道：“我就说大人不会收的，奈何金轮法王偏要送来……”
箱子被帮众吭哧吭哧的又抬了出去。
堂内两人喝了两杯茶水，都觉得有些啼笑皆非。
正在这时，有脚步声哗哗踏过积水，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情。
卜四大踏步闯入堂中，留下一行湿漉漉的脚印。
“大人大人，出大事了。”
卜四颤抖着将一个卷轴放到张晋面前，刷的一声在桌上展开，上面写着“生死状”三个字。
“刀枪无眼，拳脚无情，生死注定，各安天命。”
落款是，唐明山。
张晋满意的点点头，拿着生死状展示给蒋猛看。
“唐明山这次是送了我一份大礼啊。”
“大人，您怎么还笑得出来，唐明山可是副堂主啊，身怀绝学白莲心法，当年和西凉十三贼大战时，一心多用，暗器如同疾风骤雨，一人便斩杀了十三名同阶高手。”
卜四面如土色，想到唐明山的威势，瑟瑟发抖。
“这么多年过去，他早就跨入了六境行列，实力只会越来越强。”
“他实力越来越强，难道大人实力就越来越弱吗？”蒋猛低声斥责一声，“荒村的事情你都忘了？他唐明山实力再强，能强过上品寒门不成？”
张晋笑了笑，“说的不错，跟这些礼物比起来，这封生死状才是我最想要的礼物。”
身怀三门仙法在身，哪怕唐明山有些机缘，也顶多是六境水准罢了。
经过和雷万鹤的交手，他已经清楚了自己在人类中的实力定位。
七境可能还有些压力，但六境么，一对一的情况下，灭了唐明山，不成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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