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晋询问道：“门阀究竟是什么，路兄可否告知？如果涉及隐秘的话，我愿意付出一定的代价获取信息。”
路左摇了摇头，“你我好歹也是生死之交，说什么付出代价的话太见外了。”
他苦笑道：“而且也没什么隐秘的，只是一般人就算知道门阀要作祟，也根本毫无办法，因此稀里糊涂的死去，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”
他望着袅袅茶烟，思绪仿佛飘到了远方。
“寻常的寒门，比如像你所说的大天二之流，顶多算是有着妖物血脉的人类而已，哪怕偶尔出现一两个，也无法对天下产生什么影响。”
“而到了上品寒门的层次，正如我们之前见过的村长，已经摸到了门阀的边缘，每次这种层次的妖物出世，都会掀起腥风血浪，引发一城甚至一州的震动。”
“再往上便是门阀……门阀最大的特点便是有着幻化之能与不死之能，除了能惑人心智外，还无论怎么杀，都不死。”
“不死？怎么可能？只要是生命，有生必有死，这是常理。杀不死，只是因为外力不够强大罢了。”
“是啊，我之前也抱着和张兄相同的想法，直到我偶然瞥见了门阀之间的争斗。”
他露出一抹苦笑，“那门阀明明已经被毒火烧成了森森白骨，但眨眼间便恢复如初，倒比刚开始看上去更生龙活虎。”
“只是交手的余波，便震塌了一条街，当时五境六境的高手也有含恨出手的，但那门阀之人只动了动手指，所有的高手便莫名其妙的死去。”
“路兄的玄门功法也不能抵挡么？”张晋问道。
路左摇摇头，“最初我获得传承时，有一十八件法器，仅仅是为了抵挡交手边缘处的余波，便坏了十二件。”
张晋心中震动，路左的那些木剑纸伞，在抵挡僵类的过程中，也发挥了不小作用，没想到也无济于事。
门阀甚至没针对路左，就将他大半法器废掉。
“我虽然逃得性命，但我路府所有家人，都死于非命。”
他闭上眼睛，似乎不愿再回忆那些凄惨的景象。
“我离开巴蜀，游历天下，就是想寻找能抵御门阀的方法，为家人报仇。但越寻找，我就越绝望。
门阀的力量已经超出了凡人的界限，或者说，他们本来便不是人。”
“门阀如此威力，就没有什么能克制门阀的么？”张晋忍不住道。
“万物皆有天敌，只是门阀的天敌跟寻常人没什么关联罢了。”
路左道：“据说如果获得中原隐修门派的机缘，就能获得足以匹敌寒门的力量。”
“而如果被门派看中，成为其中一员，更是能获得堪比门阀的实力。”
“机缘？”张晋愣了愣，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了。
他之前在霹雳堂总部跟人闲聊，就曾听机缘一词。
获得机缘后，寻常的四境高手能堪比五境，而五境高手也能发挥堪比六境的实力。
“是啊，但每个人的机缘不同，获得机缘后的强弱也有分别。”
“算了，不聊这些了。”
路左意兴索然，“遇到隐修门派中人，获得机缘的几率，比遇到门阀的几率还要低得多，几乎不下于陨石掉到头顶的几率。”
“那隐修门派中人如此罕见，门阀岂不是无人能治？”
“当然不是，这些自称是门阀的妖物聚集的场所，都有名为压胜物的物品镇压，只能在一定范围活动。越强大的门阀，压胜物的威力就越大。”
“除非压胜物出了岔子，门阀才能自由脱出。”
张晋想到荒村那块石碑，心道石碑便是压胜物了。
“压胜物是中原那些隐修门派制作的么？”
“不是，压胜物很早前便存在，没人能说清是怎么来的，似乎跟上古隐秘有关。不过每次压胜物毁坏，门阀中人出世，都会掀起一场浩劫。”
路左说罢，问道：“不过张兄有金刀绿火护体，真的有灾祸了，活下来的可能性也非常大。话说回来，那真的不是玄门术法么？”
“不是，算是内力气血练到一定阶段，突破极限后产生的变化吧。”
张晋此言倒没说谎，气感本身就是内力的进阶版本，寻常江湖中人练到四境后也会产生气感，不过不多罢了。
他唤出金刀，“路兄可以感受一下，这跟江湖上外炼功法产生的内力是否相似。”
路左用手摸了摸金刀，骇然到：“确实跟外炼功法产生内力属性颇为相似，但内力怎么能透体而出，还能延展这么长？”
“我只在传说中听说达到七境的高手，能将内力外放体外，顺着刀剑延伸，光芒四射，名为刀罡剑芒。
但那顶天也不过半尺罢了，像张兄这样能延伸近丈的，闻所未闻。”
张晋又唤出一丝绿火，“这个别摸，只需要感受气息流动便好。”
路左果然又震惊了，“这似乎有着我玄门养生功法的气息，但哪怕最为高端的养生功法，也不过是能强身健体，延年益寿罢了，怎么可能练到这个地步？”
“或许是因为我悟性比较高吧。”张晋笑了笑。
路左抿了抿嘴唇，欲言又止，但片刻后还是忍不住问道：“我知道可能有些忌讳，但还是想知道，张兄最初习练的是哪些武学？”
“一个长寿功，一个鹰爪铁布衫，做了些只针对于我的改良罢了。”
面板推衍出的功法都是量身定做的，保证最适合他的身体。
路左一时无语，“长寿功我当年也习练过，因为见效太过缓慢被我放弃了。鹰爪铁布衫对寻常江湖中人可能还算不错，但在四五境的层次，几乎属于烂大街的功法了。”
他看着张晋，苦笑道：“我忽然觉得跟那些妖物，哦，也就是你说的寒门比起来，你才更像个怪物。”
“别瞎说，我可是根正苗红的人族。”
张晋开了个玩笑，才询问道：“路兄出身不凡，之前见过有六境高手出手吗？”
“只见过一次，两人互相试探了半天，而后一击必杀，对剑轰开了半个茶楼。”
“一击必杀？不是大战三百回合？”张晋惊讶道。
“那怎么可能，境界越高，出手的时机把握需要的越高，因此都是一瞬间把全身功力打出，几招甚至一招内定生死。”
张晋摸了摸下巴，六境高手全力一击能轰开半个茶楼，似乎威力也不怎么第啊。
那回到霹雳堂后，如果唐明山再跳出来挑衅，自己败他问题不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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